灰金雷柱的余威还在云层里炸响安燠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她腕间那对原本只是淡红的共命契纹此刻正像被炭火炙烤的红玛瑙烫得皮肤泛起薄汗。
程砚!她攥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腕上带这纹路...之前在玄真子洞府只温温的现在烫得能煎鸡蛋! 程砚的指腹刚贴上那抹红便觉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他瞳孔骤缩——契纹深处竟浮起细密的金色锁链像活物似的沿着血管往手臂钻:是天轨锁。
他想起传承记忆里那些被抹去的残卷天道用来锁死逆命者的东西当年不周山守关人试图改命最后全被这锁抽干了神魂。
话音未落云层里传来闷雷般的嗡鸣。
安燠抬头就见天门裂缝边缘渗出无数金线细如发丝却亮得刺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所过之处方才被雷柱轰散的黑雾、残云竟开始倒流重组。
在织网。
程砚握紧山神令赤金光芒与腕间的灼痛较着劲这网要是织完咱们的命、山民的命、甚至这山的命——他低头看她发顶翘起的狐毛喉结动了动都会被扯回'玉面夫人该被剜心熊山神该被废职'的剧本里。
安燠突然笑了指尖戳了戳他胸口的山神令:那咱们就往这网里塞点新东西。
她转身从乾坤袋里摸出本破破烂烂的羊皮书封皮上天规违法实录六个字被她用朱砂描过三遍上回巡山时你说'神仙只讲规矩不讲人情'我就把这半年记的账带来了—— 书页哗啦翻到最后一页安燠对着天空扬起书脊。
那些被她用狐狸毛笔记下的:三日前偷山杏的巡天犬被天兵当街棒杀上个月老猎户救的受伤小仙童反被诬私藏妖物甚至程砚偷偷给山脚下瞎眼阿婆送的二十罐蜂蜜被天兵充公的歪歪扭扭字迹竟化作黑色光点从纸页里飘出来在半空凝成一团墨云。
你说天命不可违?她踩着程砚的脚跃上他肩头发间的狐尾金饰被山风掀起那我让十万民愿来投个票! 话音未落护灵碑前突然炸开一片呐喊。
我愿奉玉面夫人为主!是前日被安燠用定身桃救下的卖糖葫芦老汉他举着半串没卖完的糖葫芦糖葫芦尖上还粘着程砚偷偷塞的山楂。
我认熊爷当山神!是总被程砚摸头的小娃子他扒着阿娘的围裙小拳头攥得通红熊爷上次给我治手伤时手心里还沾着蜂蜜! 玉面夫人教我家闺女识的字!瞎眼阿婆柱着拐杖往前挪她说'妖仙都该讲道理'比那些说'妖类必诛'的神仙可像人多了! 愿力如潮。
安燠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顺着鼻腔往下淌——是鼻血。
但她顾不上擦只盯着那些混着墨点的愿力光点正像利箭般扎进蔓延的金线网里。
金线被戳出一个个小窟窿原本冷硬的金光竟泛起淡粉像被山桃花染过似的。
程砚突然把她抱下来。
他额头全是汗山神令在掌心烫出个红印子却笑得像偷到蜂蜜的熊瞎子:夫人你记的账里是不是漏了条? 漏什么?安燠抹了把鼻血小本本已经摸出来了。
上个月十五你蹲在桃树下边啃我酿的桂花蜜边说'等苟过雷劫要在山头开个蜂蜜铺子'。
他用拇指蹭掉她鼻尖的血这条得记上——咱们的命里该有间飘着蜜香的铺子。
云层里的金线突然剧烈震颤。
原本整齐的网眼被撑得歪歪扭扭几缕愿力凝成的粉光竟顺着网缝钻了出去直往古碑方向窜。
安燠看见古碑上天命本由人定那几个字正随着金线的震颤一点一点从裂痕里往外渗金光。
程砚。
她突然踮脚亲了亲他沾着草屑的耳垂等网破了蜂蜜铺子要开两间——一间卖你酿的蜜一间卖我记的账。
话音刚落整座不周山突然剧烈震动。
程砚赶紧把她护在怀里就见原本蔓延的金线网突然扭曲成旋涡中心处的古碑裂得更开有细碎的光片簌簌往下掉像是...某种封印在崩解。
而在金线网最边缘那缕钻出去的粉光正轻轻触上了古碑新裂开的缝隙。
金网震颤如风中蛛网数道金线竟在愿力冲刷下泛起灰金——那是天轨对新神权的迟钝接纳。
程砚喉结滚动掌心山神令的灼痛突然转为灼热的痒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挠他——这是传承记忆里神权认主的征兆。
他没犹豫虎牙一咬指尖腥甜血气立刻漫开。
血珠滴在残基上竟像活了似的蜿蜒成古老符文红得像山脚下二月的杜鹃。
程砚!安燠攥住他手腕见血珠渗得太快急得用袖子去擦慢着点你当这是喝蜂蜜水呢? 程砚被她擦得指尖发麻倒先笑了:夫人别急当年守关人改命哪回不是拿血当墨?他将山神令按进符文中心地脉突然发出闷响像是沉睡的巨龙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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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第198章 天门裂了但我家山头还没交物业费来源 http://www.xmzxsj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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