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谢她。
”汪经纬将玉簪放进药盒“若遇凶险让她往南走三十里我在那处布了‘聚灵阵’。
” 青衫修士走后万小姣默默往汤里加了勺“安神蜜”。
月光从窗纸破洞钻进来照在汪经纬沉思的侧脸上她突然轻声道:“我娘说修行未必都要打打杀杀守着一方 汪经纬抬眼时正见她往灶膛添柴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银镯子在腕间划出柔和的弧线。
他突然明白樊幺妹的道在远山而他的道或许就在这烟火缭绕的人间——屠刀既能斩邪亦能护生正如这屠宰行的血腥气里也能开出万小姣种的药草花。
夜渐深时药铺的灯还亮着。
汪经纬帮着把晾干的草药收进柜万小姣在旁记账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窗外的虫鸣竟比祭坛上的厮杀声更让人安心。
墙角的铜炉里燃着“凝神香”青烟袅袅中那把杀猪刀静静躺在木架上刀身映出两个依偎的身影再无半分戾气。
数日后有人见樊幺妹骑着青鸾掠过黑风山剑上沾着新鲜的邪祟血鬓角却别着朵不知名的白花。
而龙王镇的屠宰行前时常能看到个穿粗布裙的姑娘帮着伙计招呼客人腰间挂着的银镯子总在阳光下泛着与屠刀相契的灵光。
江湖路远有人策马追邪有人檐下种花殊途同归处皆是修行。
可能是意犹未尽何曾精的颠三倒四回忆录又把时光拉回到那一天。
这种修炼病症在当时的修炼界有诸多俗称像“月痨、月家痨、月间病”等每个称呼背后都藏着一段段辛酸的往事。
在忧乐沟的地方志里曾记载过类似的病例那些泛黄的纸页上用毛笔字歪歪扭扭地记录着患者的症状与病程只是岁月的侵蚀让多数字迹变得模糊只剩下“面白如纸”“气若游丝”等零星片段如同破碎的镜子拼凑不出完整的苦难图景。
多数情况下是修炼者在身体未恢复时强行运转灵力导致经脉受损、灵力逆行如同奔腾的江河冲破堤坝肆意冲撞着身体的每一处肌理。
就像耕地的牛若是在劳累过度后被强行鞭打耕作只会加速它的衰亡修炼者的身体亦是如此需要劳逸结合循序渐进。
忧乐沟的老修士常说:“灵力如泉需疏勿堵需养勿竭”正是这个道理。
但即便如此因为修炼者多少会有所克制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如同登山一般一步一个脚印不急于求成就算染上病情也相对较轻。
若能及时得到高阶修炼者的帮助以精纯灵力疏导如同春雨滋润干涸的土地大多能缓解重新回到正常的修炼轨道。
曾有位姓柳的女修便是在发病初期得到高人指点用三年时间调理最终不仅痊愈修为还更上一层楼成为忧乐沟一段佳话。
但石老汉儿媳妇得的这种病症状极为严重灵力如溃堤之水疯狂外泄在她周身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那气浪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灵力碎片如同破碎的玻璃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经脉寸寸断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仿佛有无数根琴弦在同时绷断连经验最丰富的老郎中都摇头叹息说这是“灵力反噬入骨髓”当时的修炼水平对此毫无办法如同面对汹涌的洪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肆虐。
她的病症表现特殊灵力状况急转直下短短数日便从筑基初期跌至炼气都不稳的境地。
丹田内的灵力漩涡如同被狂风搅乱的湖面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时而疯狂旋转时而停滞不动。
只是当时受限于修炼认知人们无法准确判断病因如同面对一团迷雾找不到方向。
有人说是被邪祟附身有人说是修炼走火入魔众说纷纭却无一人能给出确切答案。
这种病症在修炼界本就少见如同沙漠中的绿洲可遇而不可求像她这般严重的更是闻所未闻。
那些经验丰富的修炼者面对她的症状也只能摇头叹息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机一点点流逝如同看着烛火在狂风中逐渐熄灭。
她的脸颊日渐消瘦眼窝深陷曾经灵动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这个连名字都被人遗忘的女人村里人都叫她石陈氏用自己的悲惨遭遇让人们看到了修炼气运的无常与残酷。
她曾也是个灵动的女子在豆蔻年华时也曾憧憬过美好的修炼人生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强大的修士保护家人。
可如今却只能在病痛的折磨中苟延残喘让人不禁唏嘘命运的弄人。
自从石老头意外离世后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这个被众人唾弃的女人讨公道多数人都认为她是自作自受是修炼不端的报应如同路边的石子无人问津。
他们忘记了她曾经的善良与勤劳——那年村里闹瘟疫是她背着药篓走遍山路采药;哪家孩子生病她总是第一个送去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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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水不暖月第334章 石陈氏病入膏肓来源 http://www.xmzxsj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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