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城外天地失色。
来自北秦的黑色潮水并未如某些西凉将领所侥幸期盼的那样在边境演习后便驻足不前或是转向北凉。
在王镇恶冷酷而精准的指挥下这支庞大的战争机器在经过数日的精心准备和威慑性演练后终于开动了它的全部履带向着西凉的心脏——敦煌缓缓压来。
推进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心理折磨。
北秦军并不急于奔袭反而保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缓慢而坚定的节奏。
他们日行三十里便扎下坚营深挖壕沟广设鹿角哨探放出二十里外仿佛不是来进攻而是要将这片土地永久地纳入掌控。
每一日敦煌收到的紧急军报上那个代表北秦兵锋的箭头都在地图上向着都城迫近一寸。
终于在一个狂风卷集着黄沙的午后北秦军的前锋旗帜出现在了敦煌城头守军目力可及的遥远地平线上。
起初只是一个模糊的黑点伴随着低沉的、如同闷雷般的轰鸣。
渐渐地黑点扩大为一片移动的黑色森林那是无数迎风招展的玄鸟战旗。
轰鸣声也越来越响汇聚成一种笼罩四野的、持续不断的低沉嗡鸣那是数万人整齐踏步、数千匹战马嘶鸣、以及无数车轮滚过大地所共同奏响的死亡交响曲。
“来了……他们真的来了……”敦煌北面城墙“玄武门”的城楼上一名西凉守军面色惨白手指颤抖地指着远方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守将强作镇定厉声呵斥:“慌什么!紧闭城门!拉起吊桥!弩手上垛口!滚木礌石准备!”但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命令被迅速执行然而城头之上弥漫开来的却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沉寂。
所有守军从将领到最底层的士卒都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那支不断逼近的军队仿佛在看一场缓慢逼近的、无法抗拒的天灾。
黑色的潮水越来越近最终在距离敦煌城墙约三箭之地外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恰好处在守城弩炮的最大有效射程边缘是一个既能给予最大心理压力又相对安全的距离。
大军停驻但行动并未停止。
如同精密机械上的齿轮开始咬合北秦军阵中令旗挥动各支部队开始按计划展开。
一队队重步兵上前巨型盾牌重重顿地瞬间组成了一道环绕军营的移动钢铁城墙。
轻步兵和弓弩手紧随其后依托盾墙开始布防。
骑兵则分为数股如同黑色的溪流开始沿着城墙外围进行高速机动巡弋既侦查地形也封锁任何可能出入的通道。
紧接着更让城头守军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大批辅兵和工械营士兵喊着整齐的号子推动着、牵引着那些被拆卸开来的大型攻城器械组件从阵后缓缓来到阵前预设的位置。
“他们要干什么?!”城头守将惊疑不定。
答案很快揭晓。
北秦工兵们开始就地组装那些可怕的战争巨兽!巨大的炮架被竖起粗长的抛竿被安装绞盘绳索被绷紧……整个过程熟练而高效充满了冷酷的工业美感看在守军眼中却如同地狱恶魔在搭建屠宰场。
数架庞大的“云梯车”也被推上前线其高度甚至超过了敦煌的城墙仿佛巨人的手臂随时准备搭上城头。
尤其令人绝望的是那些曾在边境演习中惊鸿一瞥的“玄甲重骑”此刻并未发起冲锋而是如同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军阵的一个侧翼。
人与马皆覆于冰冷的铁甲之下沉默无声唯有长槊如林在风沙中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任何出城逆袭的企图都将被这支钢铁洪流无情碾碎。
北秦军并未立刻发动攻击。
他们只是在那里有条不紊地完成着一切进攻前的准备工作:组装器械、挖掘工事、布置防线、巡逻警戒……那种从容不迫、志在必得的姿态比疯狂的呐喊冲锋更令人胆寒。
压力如同实质般的巨石重重地压在每一名城头守军的心头压在每一扇透过窗缝惊恐向外张望的敦煌市民的心头更压在王宫之中那位已然心力交瘁的西凉王李暠的心头。
“他们……为什么不进攻?”一个年轻的西凉士兵带着哭腔问道这种等待的煎熬比直接的战斗更折磨人。
老兵什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他们在等……等我们害怕等我们自己先崩溃……” 的确王镇恶深谙攻心之道。
真正的攻城战尚未开始心理战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甚至故意派出一小队嗓门洪亮的士兵策马来到弩箭射程的极限边缘用长杆挑着一件血污斑斑的北凉军服对着城头高声喊话: “西凉的人听着!我家大将军有令:只诛首恶胁从不问!献城投降者赏!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看看我们身后的阵势!你们的城墙挡得住几天?你们的弓箭射得穿我们的铁甲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寒旌映长安从北府小卒到天下共第293章 兵临城下来源 http://www.xmzxsj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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