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谍影逆光谍影之西北绝密第十九章

雾锁基隆港（1957年3月1日）基隆港的晨雾裹着咸腥与柴油味程墨白的皮鞋跟敲击在潮湿的栈道木板上发出与漠北冻土带相似的沉闷回响他凝视着海关X光机屏幕上跳动的锯齿状阴影钨钢箱体内那管非人三号病毒样本正在零下196℃的液氮中沉睡六边形结晶表面泛着与漠北永冻层相同的幽蓝。

冷雾在箱体外凝结成冰晶折射出1945年8月广岛原爆的残影那些被定格在焦土中的日本兵遗骸此刻正随着病毒样本的低温辐射微微震颤。

程科长在漠北冻坏了吧？海关主任的和田玉烟嘴突然磕在钨钢箱表面冰裂般的脆响惊飞三只海鸥程墨白注意到对方食指沾染的烟丝碎屑台北本地产的玉山牌香烟却混合着哈尔滨老巴夺烟草特有的硫磺味。

他瞳孔微缩想起去年在漠北冻土带发现的日军细菌弹弹壳上的雪花纹路与眼前烟丝碎屑的碳化痕迹惊人相似。

林雪的香云纱旗袍扫过检疫桩枣红色高跟鞋突然卡进松木板的裂缝当戴狼牙吊坠的黑衫人俯身搀扶时她腕间的浪琴表蓝宝石镜面闪过诡谲反光。

程墨白看见表盘侧面镌刻的梅花徽章正在吸收晨雾中的水汽那是1956年他们在门格勒实验室废墟中找到的湿度感应器此刻正与黑衫人后颈的樱花刺青产生化学反应刺青边缘泛起暗红色。

当心！程墨白箭步上前妻子袖口抖落的磺胺药粉已飘落在黑衫人后颈皮肤下的樱花刺青遇化学试剂泛起靛蓝荧光正是年前他们在漠北围剿丁字团时见过的标识药粉中的荧光剂开始沿着刺青纹路爬行。

黑衫人递还珍珠耳环的手套泛着诡异油光程墨白的瞳孔微微收缩放大四十倍的皮质纹理在记忆中浮现：保密局证物室里马三刀的遗物显微照片与眼前这副手套的十字交叉鞣制工艺完全一致唯独虎口处多出道艋舺皮匠惯用的八字缝线。

他忽然想起马三刀临终前用血在囚室墙壁画出的符号正是道艋舺地下黑市通用的生物武器交易暗码。

多谢关照。

林雪接过耳环时翡翠盘扣的微型相机已拍下对方领口内侧在暗房显影液中那个用满洲国邮政密写墨水标注的丁字符号逐渐显现与去年他们在鹿窟村截获的走私武器箱标记如出一辙。

显影液开始沸腾照片边缘浮现出更细小的密写文字：非人三号与樱花刺青接触时启动台北地脉武器。

检疫犬突然发出呜咽。

程墨白瞥见黑衫人腰间鼓起的异常凸起美制柯尔特手枪的弧形握把轮廓却被刻意改装成日式南部手枪的方形护圈护圈内侧刻着731部队的编号枪管里散发的机油味混合着哈尔滨平房区冻土特有的金属锈味。

当海关主任的和田玉烟嘴第三次敲击钨钢箱时他猛然按住箱体侧面的三菱重工标识：零下五十度的液氮要是泄露...... 话音未落栈道尽头传来蒸汽轮船的嘶鸣林雪的高跟鞋跟突然弹开暗格0.3克钋-210粉末随风飘向检疫台盖革计数器骤然爆发的蜂鸣声中黑衫人后颈的樱花刺青竟开始渗血在磺胺药粉作用下凝结成非人三号病毒结晶的六边形图案。

结晶表面浮现出森口佳彦的化学公式这位战犯科学家正在阳明山实验室里狞笑：当樱花与梅花相遇时台北将成为新柏林。

例行检查！五名戴同款皮质手套的保密局特务包抄而来程墨白的手指在箱体指纹锁上轻叩三长两短液氮罐的泄压阀悄然旋转15度。

当首名特务的手掌即将触碰到钨钢表面时他故意露出左腕伤疤哈尔滨平房区留下的辐射灼痕正在晨雾中泛出磷光伤疤里的微型胶片突然滑落在特务眼前展开伪造的辐射超标记录。

放行！海关主任突然用日语喝道和田玉烟嘴的裂纹里渗出细密汗珠程墨白提起行李箱转身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皮质手套的撕裂声黑衫人正用美工刀挑开缝线虎口处的十字针脚里藏着半截微型胶卷。

胶卷上的伪满铁路密语正在与病毒样本的低温反应程墨白左耳的助听器自动解析出：样本抵达时引爆总统府地库。

林雪的珍珠耳环再次坠地当程墨白弯腰拾取时瞥见妻子用唇语传递的信息：丁字团在检疫台安装了美制M9A1-7型燃烧弹倒计时器液晶屏显示的07:30正在晨雾中泛红。

他忽然想起四年前在鹿窟村缴获的日军密码本佳彦手书的化学方程式墨迹在晨雾中扭曲成台北市街道图程墨白瞳孔骤缩那是以总统府为圆心、以基隆港为半径的生化扩散公式分子结构里藏着非人三号与樱花刺青的共振频率。

林雪突然扯断珍珠耳环珊瑚珠芯滚出剧烈反应的氰化物胶囊这是她去年在鹿窟村缴获的日军自杀式毒气装置。

三点钟方向！程墨白将液氮罐推向正在融化的冰面裂缝钨钢箱体坠入海水的瞬间黑衫人后颈的六边形结晶开始剥落每一枚碎片都映出阳明山实验室的地下结构图。

海关主任的和田玉烟嘴突然迸裂藏在其内的微型发报机正在向台北城楼发送摩尔斯电码林雪的高跟鞋尖弹出三棱军刺鞋跟暗格里的钋-210粉末与海水接触激发出幽蓝荧光这正是漠北冻土层下苏联探测站标记辐射源的方式。

五名特务的皮质手套同时龟裂飘出的黑色粉末在晨雾中凝成丁字形烟雾程墨白想起马三刀遗物里的密码本用磺胺药粉在栈道上画出伪满铁路线林雪立刻用浪琴表镜面反射阳光在雾气中投射出丁字团藏身处：台北地下铁道二号线废弃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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