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夏日的晨光像一支温柔的画笔轻轻撩开山间的薄雾将一层金粉似的暖意洒向这个位于山坳里的小村庄。
鸡鸣声此起彼伏不是急促的催促而是悠长的、仿佛与山峦共鸣的报晓。
傅水恒便是在这样的声音中醒来。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静静躺了一会儿听着木质窗棂外那熟悉的、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微风。
这与多年前他在硝烟与警报声中迎来的黎明判若两个世界。
那时每一个黎明的到来都意味着又一场生死未卜的挣扎;而今黎明只带来安宁与一日劳作的开始。
他披上那件洗得发白、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磨出毛边的粗布褂子动作缓慢却并不显老态。
岁月的痕迹刻在他的脸上是深深的皱纹如同干涸土地上的裂痕记录着风霜与往事。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澈、沉静像一口深不见底却映照着天光的古井所有的波澜壮阔最终都沉淀为这片深沉的平和。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老黄狗阿旺已经摇着尾巴凑了上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掌抚过阿旺的头阿旺舒服地眯起眼睛。
这简单的互动构成了他一天最初的慰藉。
他的住所是村东头一座半旧的瓦房带着一个不算小的院子。
院子里没有名贵的花草只有一畦畦整齐的菜地。
茄子紫得发亮辣椒红得似火豆角藤蔓顺着竹架攀援织成一片绿荫。
这些都是他亲手栽种、侍弄的。
在他来到这里之前这片地荒芜了许久长满了杂草。
是他用了一整个春天一锄头一锄头地开垦出来捡出碎石堆上肥土才让它重新焕发生机。
村里的老支书当初要把村委闲置的、稍好一点的房子给他住他拒绝了只说:“这里挺好接地气。
” 灶膛里的火被他熟练地点燃几根干柴噼啪作响映红了他专注的脸。
铁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米香弥漫开来。
他就着一点自己腌制的咸菜喝下两碗温热的粥胃里踏实了身上也仿佛充满了力气。
碗筷洗净灶台收拾利落他拿起靠在墙角的锄头和放在门边的水桶开始了这一天的“功课”。
去往田地的路上会遇到早起的村民。
“傅老师这么早下地啊?”扛着犁杖的李老憨咧着嘴打招呼。
村民们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叫他“傅老师”并非因为他正式在学校任教而是因为他懂得多又愿意教孩子们喜欢围着他大人们有不懂的也爱来问他。
“诶趁着日头还没毒把东边那块地的草除一除。
”傅水恒笑着回应笑容在他刻满皱纹的脸上绽开显得格外质朴。
“您这精神头比我们这些后生还足哩!” “活动活动筋骨舒服。
” 对话简单甚至有些重复日复一日但傅水恒从不觉得厌烦。
他珍惜这种融入骨血般的日常这种被需要、被当作寻常邻里看待的感觉。
他不再是那个在作战室里运筹帷幄、一个决策关乎成千上万人命运的神秘人物他只是傅老师一个会种地、会讲古、会帮邻居修锄头的普通老人。
这种身份的转换对他而言不是失落而是彻底的解脱与回归。
他的田地就在村边的小河旁土地不算肥沃但被他调理得黑黝黝、松软软。
他耕作的方式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细致。
除草时他不用除草剂而是蹲在地上用手一棵一棵地将杂草连根拔起再抖掉根上的泥土堆在一旁沤肥。
他熟悉每一株庄稼的脾性知道哪片叶子生了虫哪棵苗需要多浇点水。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滴落在泥土里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一把汗看着在阳光下泛着油光的土地看着绿意盎然的秧苗眼神里是满足。
劳作间隙他会坐在田埂上拿出那个磨得光滑的竹筒水壶喝几口凉白开。
目光放远是连绵的、苍翠的山峦近处是蜿蜒流淌的小河河水清澈可以看到水底圆润的卵石。
有鸟雀在枝头跳跃鸣叫声音清脆。
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充满生命力的画卷。
他常常就这样坐着一看就是好久。
没有人知道在这片静谧之下他脑海中是否会偶尔闪过炮火连天的画面是否会想起那些倒下的、再也无法看到如此景色的战友。
他的面容平静无波只有那深邃的眼眸深处或许会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如云影般飘过的哀恸与追忆。
但很快那情绪便会消散重新被眼前的平和所取代。
他用力地呼吸着带着泥土和青草芬芳的空气仿佛要将这和平的味道深深地镌刻进灵魂里。
上午的劳作通常到日上三竿时结束。
他回到家中简单吃过午饭小憩片刻。
下午则是他“傅老师”身份凸显的时候。
村小学就在他家不远处几排平房一个黄土夯实的小操场。
学校的老师不多科班出身的更少多是本村读过几年书的人兼任。
傅水恒刚来时只是偶尔路过听到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会驻足片刻。
后来校长一个同样质朴的中年人听说了他的不寻常(尽管不知具体但感觉他谈吐不凡见识广博)便大着胆子邀请他去给孩子们“讲讲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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