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军房。
这三个字是深宫最底层角落里一个连名字都散发着恶臭的禁忌。
它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院落只是倚着宫墙最偏僻、最阴冷的角落胡乱搭建起几间低矮、破败的瓦棚。
棚顶的茅草稀稀拉拉挡不住肆虐的风雪也遮不住那冲天而起、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秽气。
那是千百个污物桶日夜熏蒸的味道是粪便、尿液、腐烂食物残渣混合发酵后形成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恶臭瘴气。
人只要稍稍靠近那味道便如同无数只腐烂的手蛮横地钻进鼻孔黏附在头发、皮肤、衣物上经久不散。
在这里当差的是宫里最底层、最卑贱、最被遗忘的活死人。
沈玠被那两个小火者像丢一袋腐烂的垃圾般扔进了其中一间棚屋的门口。
身体砸在冰冷坚硬、布满污秽冰碴的地面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下体那道溃烂的伤口更是猛地一抽脓血混着黄水瞬间洇湿了本就肮脏不堪的粗麻裤子浓烈的恶臭几乎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熏晕。
手腕脱臼的剧痛尖锐地提醒着他不久前发生的一切——那方染血的丝帕那绝望的嘶吼那被拖离时死死盯着的、带走了他唯一光明的深蓝色袍角…… “李爷爷吩咐了”一个小火者捏着鼻子声音闷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以后你就归这儿管了!倒夜香刷净桶!听见没?敢偷懒耍滑仔细你的皮!”他踢了踢沈玠软瘫在地的身体像是在确认一件死物。
另一个小火者则指着角落里堆叠如小山般的、黑黢黢散发着恶臭的木桶以及旁边一个结着厚厚污垢冰层、散发着更浓烈氨水气味的大石槽语气冰冷:“喏你的差事!天黑前把各宫送来的都刷干净!桶也得刮干净!要是留一点味儿有你好受的!” 说完两人像是躲避瘟疫源忙不迭地转身就走唯恐沾染上这里的污秽气息。
门板被哐当一声带上留下沈玠一人蜷缩在冰冷的、弥漫着永恒恶臭的地面上。
寒冷无孔不入。
净军房倚着宫墙的背阴面终年不见阳光此刻更是如同冰窖。
寒风裹挟着雪粒从棚顶的破洞、墙壁的缝隙、门板的边缘疯狂地灌进来发出呜呜的鬼哭。
沈玠身上那件单薄破烂的囚衣根本无法抵御这酷寒。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每一次颤抖都撕裂着伤口带来新一轮迟钝却尖锐的痛楚。
高烧并未退去反而在寒冷和污秽的夹击下烧得更加凶猛。
头昏沉得像灌满了铅水每一次呼吸都灼热滚烫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挥之不去的粪尿恶臭。
身体的痛苦早已麻木成为一种永恒的背景噪音。
真正将他拖入深渊的是灵魂深处那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死寂。
丝帕被夺走的那一刻仿佛连带着抽走了他生命中最后一丝热气。
黑暗不再是外部的环境而是彻底侵入了他的骨髓他的心脏他的每一寸意识。
他像一具被掏空了内里的躯壳只剩下破败的皮囊在污秽与严寒中等待最终的腐烂。
“就该死在这里…”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不是悲愤不是不甘而是一种近乎认命的平静。
“这污秽之地…才是我该待的地方…才配得上我这身肮脏…” 这念头如同附骨之疽疯狂滋长吞噬着他残存的本能。
他想起小顺子刻毒的谩骂:“脏东西!” 想起李德全那冰冷嫌恶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定罪:“私藏、亵渎公主御用之物!”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反复扎刺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
他们说的都对。
他生来卑贱如今更是连身体都残缺污秽从里到外烂透了。
那方丝帕…那点微光…不过是神女偶然垂怜施舍给泥沼里蛆虫的一瞥而他竟敢妄想抓住?妄想留下?最终不仅玷污了圣物更招致了更深重的惩罚坠入这比地狱更污秽的深渊。
这深渊才是他永恒的归宿。
死在这里烂在这里被蛆虫啃噬被粪尿浸泡彻底化为污秽的一部分…这才是他应有的结局。
然而身体的折磨并未因灵魂的沉沦而停止。
手腕脱臼的剧痛下体伤口持续的溃烂流脓高烧带来的灼热与眩晕还有腹中火烧火燎的空虚感——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一口像样的东西了。
虚弱的身体本能地渴求着食物哪怕是最粗粝的、沾着霉味的窝头哪怕是一口浑浊冰冷的脏水。
不知在地上蜷缩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木桶拖拽的哐当声。
棚屋那扇摇摇欲坠的门被推开一股更加浓烈、新鲜的恶臭猛地冲了进来几乎将沈玠残存的意识彻底冲垮。
一个同样穿着肮脏灰布衣服、佝偻着背的老太监推着一辆堆满了黑黢黢污物桶的破板车骂骂咧咧地进来。
他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和污垢一双浑浊的眼睛麻木地扫过地上的沈玠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看到的只是一块挡路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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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掌印太自卑第4章 坠入深渊来源 http://www.xmzxsj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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