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索尔海姆教授达成坚实共识后压在林晚星心头数日的巨石终于落地。
返回特罗姆瑟市区的路上尽管身体疲惫她的精神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车窗外的北极风光此刻在她眼中也显得格外壮丽动人。
江辰显然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他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将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些并将一瓶拧开的温水递到她手中。
“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吧?”林晚星喝了一口水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欣喜望向江辰的侧脸。
“阶段性目标已达成。
”江辰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严谨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同样的好心情“索尔海姆教授的学术声誉和他在极地研究圈的影响力是合作成功的关键保障。
伯格家族的干扰已基本排除。
” “太好了!”林晚星忍不住轻呼随即又想到什么“那……‘美杜莎’那边?” “网络探测已终止暂时没有新的动作。
”江辰目视前方语气平稳“他们需要时间评估这次挫败并重新制定策略。
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 “我知道。
”林晚星点头但成功的喜悦依旧占据上风。
她看着窗外掠过覆雪的木屋和点缀着灯光的街道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江辰我们今晚庆祝一下好不好?就我们两个。
” 江辰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落入凡间的星辰。
他几乎没有犹豫:“好。
你想去哪里?” “我知道一家很小的家庭餐厅就在峡湾边上苏念上次来采访时推荐的说那里的驯鹿肉和北欧热红酒特别有味道。
”林晚星兴致勃勃地提议“没有媒体没有应酬就我们安安静静地吃顿饭。
” “听你的。
”江辰熟练地在导航中输入了餐厅名字。
这家名为“海豹之歌”的餐厅果然很小只有七八张桌子木质结构装饰着渔网、鲸骨和当地手工艺品氛围温暖而质朴。
老板是一对和蔼的挪威老夫妇。
他们到的时候店里客人不多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
江辰点了一份煎海鲈鱼林晚星则点了招牌的炖驯鹿肉。
等待食物的间隙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夜色中深邃的峡湾和对岸山峦上点点灯火。
“感觉有点像在做梦。
”林晚星托着腮轻声说“几个月前我还在为‘黑曜石’的刁难焦头烂额现在却坐在北极圈里和你一起刚刚打赢了一场国际级别的商业和学术博弈。
” 江辰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不是梦。
”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这是你自身价值实现的必然路径。
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并确保了路径的安全性。
” 他总是这样将她的成功归因于她自己而将自己的作用定义为辅助和守护。
林晚星心里甜甜的反手与他十指相扣:“那也要谢谢你这个最好的‘加速器’和‘安全官’。
” 这时老奶奶端上了他们的食物和热红酒。
驯鹿肉炖得酥烂入味带着淡淡的杜松子香气;海鲈鱼煎得外皮焦脆内里鲜嫩。
热红酒香料气息浓郁喝下去一股暖流直达四肢百骸。
两人享受着这难得静谧而温馨的晚餐低声交谈着话题从合作项目的细节跳到北极光的震撼又跳到回去后工作室的安排。
没有压力没有算计只有恋人之间最平常的分享与陪伴。
然而就在晚餐接近尾声林晚星拿起餐巾擦拭嘴角时她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餐厅角落一个独自用餐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普通的户外服装低着头似乎在专心看手机但林晚星凭借艺术家敏锐的观察力捕捉到一丝不协调——他的坐姿过于挺直眼神偶尔会非常快速地、不着痕迹地扫过他们这边而且他手边的那杯啤酒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动过。
一种微妙的直觉让她心生警惕。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餐巾身体微微向江辰倾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江辰角落那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 江辰闻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最后一块鱼肉但他的眼神余光已经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林晚星描述的目标。
他没有立刻转头去看而是端起酒杯假意品尝热红酒借助杯身的反射快速而仔细地观察了那个男人几秒。
“嗯。
”他放下酒杯轻轻应了一声表示收到信息。
他握住林晚星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快速而轻巧地敲击了几下——一套他们之间约定过的、简单的密码:【镇定已确认有威胁按计划撤离。
】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长期与江辰相处培养出的信任和默契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脸上依旧保持着轻松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还拿起酒杯对江辰示意了一下娇嗔道:“这热红酒真好喝我们再坐一会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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