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片火光冲天的炮兵阵地连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都被浓稠的夜色和冰冷的雨幕无情吞没。
丁伟带着残存的二十多个弟兄一头扎进了这片黑不见底的深山老林。
每个人的肺都像个破风箱剧烈地喘息着喷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里迅速消散。
脚下是湿滑的腐烂落叶和盘根错节的树根稍不留神就是一个踉跄。
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踩断枯枝时发出的“咔嚓”声在这片死寂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山林外隐隐约约还能传来日军搜山犬的狂吠和巡逻队手电筒划破黑暗的光柱。
那些光柱像一把把利剑不时地扫过林子的边缘让每个人的心都跟着揪紧。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双腿已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抬起一步都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猛地停下脚步丁伟靠在一棵粗大的老松树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左臂上那道被弹片划开的口子已经不再流血但一阵阵的刺痛正顺着神经往骨头里钻。
他没管这些只是侧耳倾听了片刻犬吠声似乎远了一些。
“停下休息。
” 压低了声音那嗓子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命令一下身后那二十几个身影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个个瘫软在地靠着树干或者干脆就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队伍的状况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糟糕。
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轻的是擦伤重的是贯穿伤。
一个年轻的战士腹部中了一枪虽然用布条死死勒住了但鲜血还是不断地渗出来将他灰色的军装染成了一片骇人的黑褐色。
此刻他的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牙关都在打颤。
“冷……好冷……” 无意识的呢喃从他嘴里泄出。
另一个重伤员的情况更差大腿被机枪子弹扫中骨头都露了出来。
因为没有药品伤口已经开始化脓整个人烧得滚烫开始说胡话。
“娘……俺想喝水……甜的……” 丁伟的目光从每一个弟兄的脸上扫过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得喘不过气。
他走到那个发高烧的战士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温度烫得吓人。
“水。
”丁伟对身边一个还能动的战士说道。
那战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解下腰间空空如也的水壶苦着脸说:“团长没水了一滴都没了。
” 丁伟没再说话只是站起身目光投向更深的黑暗。
他们身上所有的食物加起来只有几块在撤退时顺手揣进兜里的压缩饼干又干又硬掰都掰不动。
弹药更是少得可怜几支步枪的子弹已经打空剩下的冲锋枪每个弹匣里也只剩下个位数。
一个战士忍不住从兜里摸出半块饼干放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他看了看周围那些躺在地上的伤员默默地又把饼干塞回了兜里。
“他娘的。
”一个老兵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这该死的鬼子还是在骂这该死的天气。
雨还在下细细密密的像牛毛钻进骨头缝里又冷又潮。
“都别他娘的跟死人一样躺着。
”丁伟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劲儿。
“还能动的都给老子起来。
处理伤口检查弹药。
二愣子你带两个人去那边高地给老子放哨。
有任何动静学两声猫头鹰叫。
” 被点到名的那个叫二愣子的战士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应了一声:“是!”他点了两个同样伤得不重的弟兄三个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暗中。
丁伟的命令像一剂强心针让这支濒临崩溃的队伍重新有了一点生气。
战士们挣扎着坐起来互相检查伤口用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重新包扎那些已经泡得发白的伤处。
一个年轻的战士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弹药袋脸上满是绝望声音里带着哭腔:“团长咱们……咱们还能走出去吗?” 走到他面前丁伟没说话只是伸出那只没受伤的右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力道很大拍得年轻战士一个趔趄但那股从肩膀传来的力量却让他纷乱的心神安定了不少。
“只要老子还站着就能带你们走出去。
”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丁伟转身借着微弱的天光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片典型的深山老林到处都是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和灌木。
他走到一丛灌木边蹲下身从里面揪出一种长着锯齿状叶子的植物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捻碎了一片叶子用舌尖舔了舔。
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
“把这玩意儿的根挖出来能吃。
”他对着身后的战士们说又指了指旁边一种光秃秃的树干“还有那树把皮扒下来里面的那层嫩皮嚼碎了也能填肚子。
” 战士们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们都是打仗的好手可要说在这荒山野岭里找吃的那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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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抗战从血战山西到解放全国第286章 弹尽粮绝 丁团长我们还能活吗来源 http://www.xmzxsj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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