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是她生存下去的第一课。
当别家的孩子向父母撒娇要新书包时她在默默地学习计算一天买菜的花销;当同龄人在阳光下的操场上追逐嬉闹时她常常蹲在厨房后水槽边的小板凳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刷洗一家人的碗碟冰凉的水滑过她细瘦的手指。
姨夫有时不经意流露的、关于“克星”的叹息低语像细细的针无声地刺在她日渐厚重的心茧上。
小学三年级的傍晚天特别冷。
她看着别的孩子被大人牵着手暖暖地接走独自背着磨得发白的旧书包回家。
因为要替学校刻写辅导卷子挣一点点补贴她成了办公室里最后头的学生。
推开门只有冰冷的黑暗迎接她。
锅灶冰冷案板上放着姨母留下的一张纸条和一个冰冷的鸡蛋、一包泡面。
纸条上写着“晚上去张姨家帮忙了自己弄吃的”。
九岁的孩子沉默地烧开水煮了一包清汤寡水的泡面。
没有哭泣只有胃里的酸涩在无声翻腾小小的手指被烫了一下才猛地缩回这小小的疼痛反而让她找回了一丝控制感——没人安慰疼过就好;没人照亮就在自己的心里点燃那支名为“坚强”的蜡烛哪怕火光微弱如豆。
学校成了她唯一的避难所。
没有温暖的饭桌可回她便把所有沉默的时间都扎进书本和习题的堡垒里。
课间嘈杂的欢笑声中是孤独却专注的背影;昏黄的晚自习后教学楼最后一个熄灭灯光的窗口下总有一个小小的身躯抱着一摞书走出校门长长的影子如拖着一把沉重的剑刺向浓密的夜幕。
她知道每多做出一道难题离考出去独自生存的未来就更近一步。
她强迫自己记住泪水是弱者的而坚强是她的铠甲唯有独立是她在这孤独世界活下去的唯一木筏。
那些年深埋的伤痕并非愈合而是转化了形态成了沈心烛灵魂底色的铸料: 对痛苦的过早体认让她学会以惊人的意志力将内心的撕裂和疼痛感转化为沉默的行动力。
她不允许自己软弱因为身后空无一人。
“依赖”成了最奢侈的词语必须习得一切自我承担。
从基本生存能力到人生决策权她被迫提前很多年独自掌握。
这份“被迫的独立”让她在少年时代就拥有了超出年龄的冷静与干练。
过早经历的至亲背叛命运的残酷打击本身就是一种“背叛”式的遗弃筑起了厚重的心墙。
她本能地不轻易相信“长久”与“安全”对温暖保持着小心翼翼的渴望又带着深刻的防备。
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任何美好都可能顷刻消散。
内心的伤痛鲜少与人言说快乐似乎也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悲凉底色。
她习惯独自咀嚼一切情绪与周围保持着一种“不添麻烦”的礼貌距离像一座运行良好、功能齐全却似乎绝缘的孤岛。
“心烛”——母亲那模糊愿望的象征物竟成了她生存最真切的写照。
在最深重的黑暗与绝望里她被迫学会从内心点燃勇气、智慧和坚韧的烛火别无选择地驱散围困着她的巨大寒夜。
她成为了自己唯一的火种也是唯一的信徒。
沈心烛的童年并非仅仅失去父母那样简单。
它更像在平静表象下积累火山灰终被连续毁灭性的喷发所吞噬在她心上炸开难以弥合的裂谷。
而这些痛苦的岩浆无情地淬炼出了她后来的坚韧与独立。
只是这“坚强”背后永远映照着一个蜷缩在冰冷水槽边煮泡面的、或者站在焦糊废墟上的、孤立无援的小小身影。
那支名为“心烛”的火焰是她于生命的极夜中生生用绝望和伤痕摩擦出的最后微光。
起初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
沈心烛对着碎裂的玻璃杯下意识地想“别洒出来”一股微弱的暖流便从指尖溢出那四溅的水珠竟诡异地悬停半空最终缓缓流回杯底。
起初的惊奇很快被冰冷的恐惧取代——她能“看见”那杯水残留的、某种无形的存在轮廓像水渍烙印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她开始频繁地在街角撞见模糊的轮廓在寂静的夜里听见无法解释的低语。
那力量如同寄生的藤蔓缠得她日夜难安。
直到一个落雨的黄昏一张印着“守茧”字样的纯黑卡片悄然出现在她被雨水打湿的书页间。
守茧组织的总部藏在城市深处入口伪装成不起眼的旧书店。
推开门扉的瞬间沈心烛便踉跄了一下。
无形的浪潮汹涌而来混杂着无数种“存在”的气息:一团燃烧的炽热一块移动的冰冷一片跳跃的电流还有更多无法名状的脉动。
空气稠密得如同沼泽各种超自然的“轮廓”彼此挤压、碰撞几乎让她窒息。
“第一次总会这样。
”一个清冽的声音穿透嘈杂。
沈心烛抬头看见一个白发如雪的少女站在面前面容稚嫩眼神却沉淀着难以言喻的古老感。
她周身笼罩着一种奇异的“空”之轮廓仿佛能吞噬周围所有的存在感。
“我是茧你的向导。
”少女伸出手指尖微凉。
沈心烛犹豫着握住那股令人晕眩的压迫感竟奇异地平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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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阴茧之锁第112章 焰淬孤影茧纳心光来源 http://www.xmzxsj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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